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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有光:房地产没有大的泡沫

作者:黄有光 2012年7月17日东方早报 
【编按】201319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评选出「海外看中国年度观点( TOP 10」,在人民论坛政论双周刊(总第390期)刊出。依排名次序分别为: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
改革不是简单打倒既得利益 20123321世纪经济报道)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
Joseph Stiglitz):
中国不是要缩小政府而是转变政府角色20129期《人民论坛》)
美国阿文德·萨勃拉曼尼亚(Arvind Subramaniam):
中国是个早熟的超级力量 ,China a 'precocious' superpower?business-   standard  Oct 26, 2011
香港中文大学政治与公共行政系教授王绍光:
中国为民主制度贡献了一个新的驱动(《社会观察》,2012年第8期)
路透社:
中国农民工掌握扩大内需钥 2012221日路透社)
美国乔治梅森大学经济学教授Carlos D.Ramirez
中国的腐败程度被高估了
20121017日“中国开放新阶段高峰论坛”在清华大学举行。会上,美国乔治梅森大学经济学教授Carlos D.Ramirez就“中国的腐败失去控制了吗:中美两国腐败问题的历史比较”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
中国缺少的不是创新而是信任20120913日纽约时报)
耶鲁大学金融学教授陈志武:
制度安排造成太多国民收入流入政府(第一财经日报》,2012330日)
澳大利亚Monash大学经济系教授黄有光:
房地产没有大的泡沫(《东方早报》,2012717日)
哈佛大学历史学教授尼尔·弗格森(Niall Ferguson):
中国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法治问题(尼尔•弗格森屡次提及这个观点,例如「文明」一书或参考消息网,20121115)
中国房地产价格是否有泡沫,这不但关系政府的政策,也关系人们购房的决策,是大家都很关切的大问题。本文论述中国房地产大致没有泡沫,但有不少问题,并提出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些方法。
  过去二十年来,中国城市房地产价格增加了很多倍,但价格增加很多未必是泡沫,因为可能有实质的因素支持其增加。这些因素有需求方面的,包括人口增加、城市化、家庭数目增加、人均收入增加等;也有供给方面的,包括土地供应的限制
  约三年前,笔者参加一个讨论房地产价格泡沫的会议,主讲者认为有泡沫。他定义房价泡沫的衡量为房价与人均收入之比但他的房价有泡沫的结论,只是根据房价从1988年以来上涨很多。笔者问他,“从1988年以来,人均收入上涨是否比房价上涨快?”他说,“那当然是人均收入上涨快。”笔者再问,“如果现在房价有泡沫,根据你对房价泡沫的衡量,1988年时,房价的泡沫不是更大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爆?”他无言以对。
  当然,还没有爆未必没有泡沫。不过,我们至少必须检讨泡沫论的依据
  市场价格上涨,一般是因为需求大于供给。不过,如果需求主要是由不可持续的投机性动机造成,也未必没有泡沫。笔者认为,中国房地产的情形是,需求主要为实质性的消费与投资需求,虽然也有一些投机性需求。(绝大多数投资都带有一些投机的因素。)因此,笔者认为,即使有泡沫,也不是大泡沫
  中国的自然人口增长率虽然从1987年的高峰大量下降,但总人口还在继续增加。第二,由于以前的城乡隔离政策以及后来的放松,使中国城市化的速度高于其他国家在同样发展阶段时的速度。中国近12年来,城镇人口平均每年增加约1800多万人这种高速的城市化还会持续约二三十年。第三,由于人口结构与社会因素,中国处于结婚与离婚的高潮时期,而两者都增加家庭数目,因而增加对房子的需求(详见 《经济学家茶座》2012年第一辑,孙文凯《关注中国近年家庭数量与住宅数量不匹配变动》一文)。第四,部分由于人均收入增加,人们会增加对住房的需求,人均住房面积大量增加。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11)》数据,从2007年至2010年三年期间,城镇人均住房建筑面积从30.1平方米增加到31.6平方米。有如孙文凯所述,这说明供给量增加比人口增加快(编注:根据《中国统计年鉴》数据计算,2007年至2010年,城镇人口增长1.1%,而人均住房建筑面积增长5%)。房价增加看来主要是需求的原因,包括人均收入大量增加与家庭小型化。
  张定胜、成文利与笔者正在撰写一篇分析报酬递增、土地控制与房价关系的文章,其中有一个图表资料,显示中国GDP增长率从1993年到2008年,每年都远大于(有两年约相等)房价的增长率(两者都根据名义变量或当年价格计算)。从2008年以后,虽然有一段时期房价上涨可能更快,但从2008年至2012年这整段时期看,依然是GDP增加比较快。1993年至2012年整段时期,即使扣除人口的增加,人均收入的增加也比房价多
  那些自认为收入增加远低于房价增加的读者,可能大骂说,这些数据肯定有问题,但未必有大问题。很多人哭诉说“收入增加一倍,房价增加两三倍”,但这多数是根据某些大城市的中心地段得出的结论。这些地段的房价肯定会随城市人口与经济增长而大量增加,也多数会比人均收入增加得快很多。然而,不可能也不需要人人都住中心地段,就像不可能也不需要人人当总理。我们的数据是全国的平均数据,应该没有大错
  即使只看大城市,根据厦门大学任宇、袁宇菲与熊聪的一篇有理论分析又有数据支持的英文文章《House Price Bubbles in China》(编注:《中国房地产价格泡沫研究》,厦门大学王亚南经济研究院2010年10月工作论文,已提交给《China Economic Review》)的研究,从1999年到2009年,中国35个大城市的GDP增加到超过原来的四倍而房价只增加到原来的三倍,其结论为:中国房子的回报不满足泡沫的必要条件,把中国房价的高速增长归咎于增长泡沫是不合适的。换句话说,把高房价归咎于由泡沫膨胀造成人们为了将来资本得利的机会主义购买是有误导性的
  还有,中国家庭负债率很小,房产抵押借债的部分,只占房产价值的约三分之一这一方面说明房价上涨多数不是由虚空的因素所造成;另一方面表示,即使房价有相当大的调整,对整个经济的影响也会比较小,不会出现金融大危机与房价的大崩盘
  中国房地产虽然没有泡沫,至少没有大泡沫,但有不少问题。这里只简要讨论几个比较明显的问题。
  第一,城市房价虽然没有大泡沫,但很多市民感到买房难,买了房子成为房奴的压力显然是存在且严重的。然而,这主要并非房价泡沫造成,而是收入分配很不平均使然。少数高收入者的消费与投资购买能力使房价上涨,增加中等与低收入者的购房负担。虽然这可能是房价的最重要问题,但收入分配不均问题,主要不是房地产本身造成的,牵涉的问题又多,这里不能够详细讨论。
  第二,可以在城市及附近建房子的土地,受到自然与人为的限制。人为的限制包括农地不能够自由用来建房子出售,总农地不得少于18亿亩的硬性规定这是违反市场规律与经济效率的。靠近城市的农地,用来建房子的价值比用作农地要大得多,如果没有重大的环保等问题,应该由市场来自动调节,不必由政府呆板规定粮食安全可以由农业生产力的提高来维护,加上用国际贸易来调节,没有问题。澳大利亚与很多其他国家都很愿意卖农产品给中国,而且澳大利亚生产的农产品又完全没有食品安全的问题。放松农地的限制,增加可以建房子的土地供应,就可部分减低房价增长速度
  第三,房子空置率很高,造成很大的浪费。这一方面是上述收入分配不均造成的,因为有钱人买房子,比较不担心空置的损失。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够增加净收入,为什么不要呢?很多房东担心新房子被房客弄得肮脏与破烂不堪,需要重新装修,得不偿失。这一方面是由于法治效率的低下,另一方面大概是执法过程中对房客的偏护导致的。很多人认为房东多数是有钱人,房客多数是穷人,因而袒护房客。但长期而言,这使房东要求更高的房租或干脆不出租,对房东与房客都不利,是一种巨大的社会浪费。这也是笔者的“一元就是一元”原则的具体例子。即使要帮助穷人,也应该在总体分配政策上来进行,而在具体措施上,应该以效率挂帅,因为这样会使整个社会所有人群都得利,详见笔者的《从诺奖得主到凡夫俗子的经济学谬误》一书的有关论述。
  如果能够提高法治并不偏不倚地维护正义与效率,使房东愿意把空置的房子出租,会使租金下跌,比较多人可以获得比较低房租的住房,减少自己购房的意愿,间接也会使房价增加的速度减缓。
  由于收入增加、城市化、家庭数目增加等因素,可以预期中国城市(尤其是大城市的中心地段)的房价应该会继续上涨。虽不能排除像过去半年多来的短期调整,但长期应该是继续向上的。
  根据陈杰于7月3日在《东方早报(博客,微博)·上海经济评论》上发表的文章分析,上海住房平均建筑面积,离建设部政策研究中心2004年发布的《中国全面小康社会居住目标研究》中提出到2020年城镇人均住房建筑面积的目标还低很多。他的结论是:“不管哪种情景模拟,都预示2020年上海住房供应可能不仅是"小户型、平价房相对不足"的结构性短缺,还很大可能是绝对短缺。”这意味着,上海的房价多数会继续上涨。其他城市应该也是大同小异。笔者于八九年前看好上海的房价,打算在上海买房,甚至看了好多间房子,但后来因为听说上海有土地下陷的问题而不敢买,失去了机会,哈哈!
  短期的情况又如何呢?随着半年多来的房价小量下降,5月份已经略为回涨。著名房价唱空者谢国忠近日论述(《东方财富 7月2日),“中国房地产泡沫已经爆了,回暖是假象”。然而,他在两年多前(2010年4月27日)的搜狐博文中说,“中国的房地产再要创新高是很困难的,因为货币政策毕竟是全世界都在收,整个世界资金环境不会那么宽松。这时候热钱要退潮的可能性很大了。热钱会跑,利息会涨。美国加息这个周期,看上去2012年到百分之四到五的可能性非常大”。
  然而,房价再创新高了,北京新单价地王也出现了。另一方面,美国到现在还没有加息,而且言明会继续维持接近零利率的低息至少到2014年。中国加息后又已经在一个月内接连两次减息。6月份的消费者物价指数同比增长率已经回降到2.2%的低位,环比更是继5月份的减少0.3%后又减少0.6%,生产者价格指数同比更是随5月份的下降1.4%后又下降2.1%。生产者物价指数的下降,应该会使接下来的消费者物价指数增长率继续下跌。看来央行多数会继续减息与采取其他方面的货币放松政策,对房价应该会有正面的作用。
  (作者系澳大利亚Monash大学经济系教授)


陈志武:制度安排造成太多国民收入流入政府

作者:陈志武  2012年3月30日第一财经日报
【编按】201319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评选出「海外看中国年度观点( TOP 10」,在人民论坛政论双周刊(总第390期)刊出。依排名次序分别为:

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
改革不是简单打倒既得利益 20123321世纪经济报道)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
Joseph Stiglitz):
中国不是要缩小政府而是转变政府角色20129期《人民论坛》)
美国阿文德·萨勃拉曼尼亚(Arvind Subramaniam):
中国是个早熟的超级力量 ,China a 'precocious' superpower?business-   standard  Oct 26, 2011
香港中文大学政治与公共行政系教授王绍光:
中国为民主制度贡献了一个新的驱动(《社会观察》,2012年第8期)
路透社:
中国农民工掌握扩大内需钥 2012221日路透社)
美国乔治梅森大学经济学教授Carlos D.Ramirez
中国的腐败程度被高估了
20121017日“中国开放新阶段高峰论坛”在清华大学举行。会上,美国乔治梅森大学经济学教授Carlos D.Ramirez就“中国的腐败失去控制了吗:中美两国腐败问题的历史比较”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
中国缺少的不是创新而是信任20120913日纽约时报)
耶鲁大学金融学教授陈志武:
制度安排造成太多国民收入流入政府(第一财经日报》,2012330日)
澳大利亚Monash大学经济系教授黄有光:
房地产没有大的泡沫(《东方早报》,2012717日)
哈佛大学历史学教授尼尔·弗格森(Niall Ferguson):
中国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法治问题(尼尔•弗格森屡次提及这个观点,例如「文明」一书或参考消息网,20121115)
如今,关于中国经济转型的呼声越来越高涨,从投资驱动出口导向转变到消费驱动,尤其是让经济增长更多靠居民消费带动。早在1995年,这些政策意愿就出现在决策层和专家评论中
  遗憾的是,即便这种愿望在过去17年中长期存在,但经济对投资和出口的依赖依然每年上升,而消费占GDP比重不仅没升,反而从1995年的45%下降到近年来的35%
  为什么中国要降低对投资的依赖程度,且实现刺激消费就那么困难?是否真如某些评论认为,因为中国人天然地更有储蓄倾向,抑或还有其他原因?
  我认为,原因在于中国政治经济体制的设计,也就是不受制约的征税权、国有经济比重太高、政府对资源配置的控制太多这些制度安排造成太多国民收入流入政府加上国家拥有大部分生产性资产使经济增长带来的财富效益也留在政府手里,整个体系就偏向投资和抑制私人消费
  政府收入持续增长
  在中国,民间收入差距和财富分配的问题已经饱受争议。但是,更严重但长期被忽略的是,政府和社会之间的收入差距
  如果我剔除通货膨胀因素,在1995~2010年间,政府预算内财政税收(不包括预算外的土地收入和国有企业利润等等)翻了9.2倍同期,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2.3倍,而农村人口的人均纯收入增长仅1.8倍
  因此,即便不把国有企业和国有资产的财产性收入计算到国家收入之中,政府收入占GDP的份额依然在快速增长,其代价是广大社会的所得占GDP比重越来越低
  从金额看,预算内财政税收在2011年达到10.3万亿元相当于4.71亿城市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或15亿农村人口的可支配收入总和。相比之下,1995年的政府财政税收只相当于1.5亿城市居民或3.8亿农村人口的可支配收入之和。因此,从1995年~2011年,政府财政税收相对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长了2倍多,比农村人口的收入多增长约3倍。
  那么多收入被政府拿去,他们怎么用?更多地用在投资还是消费上?能不能在经济增速的形态和结构方面发挥关键作用?我们可以从信息不对称带来的官员决策业绩评估的难度来找答案。
  通常,财政预算和其他经济决策的政府行为的好坏是由上级领导和一般公众来评估,但一般公众意见的重要性远不及那些决策制定者的上级领导
  同时,由于这些领导都有任期年龄限制,他们对政策的长期结果也并不感兴趣。鉴于这个原因,经济政策制定者情愿选择那些可以立竿见影出政绩的投资项目,而回避那些对社会、人民生活非常重要的投入。举例说,基础建设和大型工业项目就在规模上非常讨巧,业绩可观性和进展速度快的属性,都和政府官员的激励架构非常契合。
  总而言之,中国几乎不受制约的征税权已经促使财政税收无限制地增长,导致经济更加靠投资驱动、依赖出口,所以,限制征税权是经济增长模式转型的关键改革之一
  国有经济是私人消费“抑制剂”
  官方数据显示,中国国有经济部门的产出仅占GDP约35%,但是,我认为这被严重地低估了因为大量的国有企业实际控股、参股的企业没有被算进去
  如果把所有企业股份、资产和土地包括在内,政府拥有社会财富的60%~70%。这表示,过去32年改革开放中经济发展创造出来的绝大部分财富效益,都被政府享有
  国有制是中国私人消费增长的主要“抑制剂”,它阻止了土地价值增值、企业产权升值所可能带来的对居民消费的推动作用
  有观点认为,国有制对整个社会是有益的,而且国有企业利润增长和国有资产增值应该帮助减少或消除对公民收入的征税。但在中国,大部分税收权力掌握在行政机关、国务院的手中,国有企业经营状况也很少受到人大的监督制衡
  这也解释了当中国的总储蓄从1992年占GDP 41%增长到近期的51%,其中这10%的总增长中,有7%来自企业储蓄增长,其余源自政府储蓄增长,而私人储蓄占GPD比重的22%却没有任何改变。
  国民收入中的居民所占份额在减少,私人消费相对于GDP的比重骤然下降。这只会激化国内供需的不平衡,使中国甚至更加依赖出口,由此人民币必须处于低估值状态。
  的确,国有体制和政府对资源的控制,在过去已经成功帮助中国实现高速工业化发展,但代价却是政府和社会之间日益扩大的收入和财富差距,如今也成了经济结构转型的根本障碍。它不仅压制了中国的私人消费增长,也对全球的诸多不平衡负有部分责任。因此,中国必须进行国有资产改革,并且对税收权加以约束,必须减税
  (作者为耶鲁大学金融学教授)

路透社:中国农民工掌握扩大内需钥匙(China's urban migrants hold key to domestic demand)

作者  Nick Edwards and Chris Buckley  2012年2月20 日 Reuters

【编按】201319日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评选出「海外看中国年度观点( TOP 10」,在人民论坛政论双周刊(总第390期)刊出。依排名次序,分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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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不是简单打倒既得利益 20123321世纪经济报道)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
Joseph Stiglitz):
中国不是要缩小政府而是转变政府角色20129期《人民论坛》)
美国阿文德·萨勃拉曼尼亚(Arvind Subramaniam):
中国是个早熟的超级力量 ,China a 'precocious' superpower?business-   standard  Oct 26, 2011, 00:37 IST
香港中文大学政治与公共行政系教授王绍光:
中国为民主制度贡献了一个新的驱动(《社会观察》,2012年第8期)
路透社:
中国农民工掌握扩大内需钥 2012221日路透社)
美国乔治梅森大学经济学教授Carlos D.Ramirez
中国的腐败程度被高估了
20121017日“中国开放新阶段高峰论坛”在清华大学举行。会上,美国乔治梅森大学经济学教授Carlos D.Ramirez就“中国的腐败失去控制了吗:中美两国腐败问题的历史比较”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
中国缺少的不是创新而是信任20120913日纽约时报)
耶鲁大学金融学教授陈志武:
制度安排造成太多国民收入流入政府(第一财经日报》,2012330日)
澳大利亚Monash大学经济系教授黄有光:
房地产没有大的泡沫(《东方早报》,2012717日)
哈佛大学历史学教授尼尔·弗格森(Niall Ferguson):
中国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法治问题(尼尔•弗格森屡次提及这个观点,例如「文明」一书或参考消息网,20121115)
(Reuters) - Liu Tao knows he will never be rich enough to own one of the luxury apartments in Beijing that he has been paid to decorate for more than a decade, but he's saving hard so that in another 10 years he'll have enough for a home with indoor plumbing.

Like many of the 158 million rural migrant workers whose annual pilgrimages to city factories have fuelled China's economic ascent, Liu has seen his pay and living standards rise steadily, but he still isn't the free-spending consumer the country's leaders urgently want him to be.

"I need to save up to take care of the kids and I've got the old people to look after," the 37-year-old father of three told Reuters, standing in the unheated, sparsely furnished main room of his house in Zhoulou village, about an hour's drive from Shangqiu in Henan province, southwest of Beijing.

Liu's main spending constraint is not earning power.

His 3,000-4,000 yuan ($75-635) per month is well above the average migrant pay of 2,049 yuan charted by statistics -- but a permit system (hukou) that denies millions of officially rural residents access to social services in cities where they work.

"If you go to the big cities and you see all the tower blocks and tall buildings, they've been built by migrant laborers, but we don't see any of the benefits. The government needs to make sure more of that wealth is shared with migrant laborers," Liu said.

It's a vital message for a Chinese leadership anxious to turn a nation of savers into spenders and rebalance the world's second biggest economy towards its huge domestic market. That would cut dependence on external demand jolted by financial crises twice in three years, with current trends pointing to the slowest year of economic expansion in a decade.

Stability and steady growth are core to the Communist Party's justification for more than 60 years of one-party rule, making it acutely sensitive to anything that could dislodge it. But the leadership has yet to show the will to grasp a reform that some of its own economic advisers say is crucial.

The 600 million people China has lifted out of rural poverty by 30 years of development remain far from urban affluence. Inequality soars beside skyscrapers and dollar billionaires and IMF data show that consumption as a share of disposable income has plunged 20 percentage points in the last decade.

With city dwellers topping 50 percent of the population for the first time last year, it signals that Beijing cannot unlock the potential of urbanization unless it reforms the hukou system to turn migration into permanent city settlement.

Access to schools, hospitals and other services is allocated by hukou, keeping them out of reach of migrant workers.

"The hukou system is preventing the arrival of the Lewis turning point," said Yukon Huang, a senior associate at the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and a former student of Nobel-prize winning economist, Arthur Lewis, whose theory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is a focus for investors and policymakers.

It postulates that once all excess labor in a developing economy has been absorbed into the workforce, further capital accumulation delivers self-sustaining wage and economic growth.

ELUSIVE SWEET SPOT

It's a sweet spot eluding Beijing, despite having turned its top companies into global leaders in terms of market share and profits, and amassing the largest store of foreign wealth on the planet at $3.18 trillion -- much of it the last 10 years.

Migrants have barely had a sniff of the riches, although they produce most of the economy's value added growth in the 200 million jobs they fill in the externally-focused factory sector.

The 95 million people of Henan province -- roughly the population of G7 members Canada and Britain combined -- generated per capita GDP of $3,600 in 2010 as some of China's most active migrant workers. It was barely a tenth of those G7 counterparts.

Wages have risen -- in double digits for years and by 21.2 percent in 2011, government statistics show. But so has saving.

Savings rates of between 30 and 70 percent were the outer ranges of a straw poll of workers in villages near Shangqiu and outside train and bus stations as people queued to get back to the factories after annual trips home for the Lunar New Year.

China officially has 80 trillion yuan on deposit at banks, with analysts estimating roughly the same amount exists under mattresses, confounding economic orthodoxy that says higher wages in the hands of the poor translate smoothly into spending.

"That's not the way we think," said Zhu Sheng, wrestling with the decision of whether to leave her young son with her parents in the Henan countryside and return to the Beijing telecommunications factory where she has worked for five years. She is reluctant to take much lower paid work locally.

"Migrant workers save a lot, that's true. We have to keep saving because we have to take of the kids and the old folks. I can't say how much I'd need to earn not to have to worry about saving," Zhu said.

"In the countryside we have televisions and washing machines already. I wouldn't want to buy another or just replace them unless I had to."

Zhu used a government rebate scheme to buy a new twin tub washing machine last year, spending about 600 yuan.

Her 2-1/2-year old boy was playing in the machine, watched over by his grandmother, in the courtyard outside the entrance to the open, unheated room in which Zhu was seated -- framed portrait of Mao Zedong, founder of Communist China, on the table beside her, with posters of reformist leader Deng Xiaoping and other leaders since then on the facing wall.

Zhu and many others like her save for housing, education and medical bills in the hope of a brighter future.

TOO WORRIED TO SPEND

Signs of those hopes are on display in the brown wheat and corn fields speckled with grave mounts. The most recent ones are festooned with colored paper models of new homes, cars and household goods -- symbols of the prosperity older farmers can only dream of for their afterlife and that of their children.

Research by the OECD Development Centre concludes that urbanization China-style confers only half the benefits it should -- improving income, but constraining consumption.

Factors like inflation also erode willingness to spend.

While most will readily agree that living standards are higher than they were a decade ago, they are far from well-off and feel the pinch of price rises acutely.

The annual rate of inflation hit a three-year high of 6.5 percent last July, exceeded the government's 4 percent target in every month of last year and was still above it in January 2012.

But that still understates the pain felt by rural residents who spend about 40 percent of household income on food, the average price of which rose by 11.8 percent in 2011.

Lorry driver Chen Qingguo estimates that it costs about 10,000 yuan a year to keep his 10-year old daughter fed, clothed, housed and schooled in the village where she and her two-year-old brother are left in the care of grandparents.

Employment contracts providing accommodation and food also inhibit spending. Living in dormitories offers few incentives to acquire goods or spend beyond occasional trips to nearby towns.

"My life's in the factory," said Li Jie, 30, who was heading to a Qingdao tyre factory on the east coast to earn 6,000 yuan a month at production line piece rates and up to 8,000 yuan if he works fast and hard.

Residency rights, or at least access in cities to medical benefits, would be a big help in unlocking migrant savings.

It would magnify the impact of urbanization unfolding across

interior provinces. Analysts at HSBC believe this process will turn China's 31 provinces from the equivalent of poor, Third World countries into places generating wealth like a union of second-tier developed and top-tier developing nations by 2020.

"For sustained growth, the most important source is continuous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structural transformation," said World Bank chief economist Justin Lin, who believes China can follow an unprecedented 30 years of 9 percent-plus average growth with another 20 years at 8 percent.

Failure to pursue further fundamental economic restructuring could see it unravel. Get it right and China could grow and create jobs almost regardless of the external environment.

Foreign-funded firms employ about 40 million directly, while economists reckon that China creates about 10,500 jobs for every $100 million of goods it exports.

Total exports of $1.9 trillion in 2011 imply 200 million workers owed their livelihoods to foreign demand, about a quarter of all the people employed in China.

Without reform, that dependence will remain unbroken and the

rate of development will merely absorb the influx from the countryside. In 2011, some 21 million people -- roughly the population of Australia -- become urban wage-earners.

ECONOMIC WILDCARD

But that dynamic is the wildcard that some investors believe will keep growth ticking. It is already creating shortages of workers and raising wages outside major manufacturing towns.

As China accelerates development inland, closer to the homes of many migrants, it may be possible for them to find jobs in districts where they are officially registered.

In Shangqiu -- capital of China's Shang Dynasty in the second millennium BC -- recruitment agency worker Chen Xiaowei has seen no sign of a slowdown in demand for experienced staff.

"There's going to be a shortage of workers here again this year. People still prefer to work elsewhere for better pay, but the government is still attracting businesses here too. So the shortfall of workers is going to grow and that means the pay gap is going to have to close," he said.

"Things have already changed in recent years. We're catching up with the more prosperous parts of Henan, but we're not there yet."
路透社:中国农民工掌握扩大内需钥匙
对于中国领导人而言,他们迫切希望扩大中国的内需,使中国经济的重心向国内市场转移。外电认为,中国两亿多农民工储蓄的释放将增强对内陆省份城市化进程的影响,并成为扩大内需的钥匙
  在北京干了十多年装修的刘涛(音)明白,他装修的那些高档公寓是他永远也买不起的。不过他正在努力攒钱,争取在十年内能够买上一套拥有抽水马桶的房子
  文章说,与两亿农民工中的许多人一样,刘涛的收入和生活水平虽然有了稳步提高,但他仍然不是那种可以随心所欲花钱的消费者。37岁的他在河南老家对记者说:“我需要攒钱养孩子,还有老人要照顾。”
  刘涛每月能挣三四千元,远远高于2049元的农民工平均水平,但户口制度的存在使得数以百万计的农村居民无法在他们就业的城市获得社会服务。刘涛说:“你去大城市看看,那里所有的高楼大厦都是农民工盖的,但我们得不到任何好处,政府需要确保让农民工分享到更多的财富。”
  对于中国领导人而言,这是一个关键的信息,他们迫切希望扩大中国的内需,使中国经济的重心向国内市场转移。这将减少中国经济对外部需求的依赖——在过去三年里,外部需求受到了金融危机的两次冲击——中国目前的经济增长趋势表明,今年或许是十年来中国经济增速最慢的一年。
  朱晟(音)正在考虑她是否要把年幼的儿子留给河南农村老家的父母,自己返回北京打工。她说:“农民工确实很能攒钱,我们必须攒钱,因为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究竟挣多少才不用担心攒钱问题,我说不好。”和许多与她情况类似的人一样,朱晟攒钱是为了买房、供孩子上学以及日后看病所需,他们希望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尽管很多人都承认他们的生活水平比十年前好很多,但他们还远远达不到富足的水平,他们对价格上涨非常敏感。
  文章称,居住权,至少是在城市享受医疗保障的权利,对释放农民工的储蓄将有很大帮助,这将扩大正在中国内陆省份逐渐显现的城市化进程的影响。汇丰银行的分析师认为,这一进程将在2020年之前,使中国内陆省份从第三世界国家水平发展为二线发达国家或一线发展中国家的水平